【王周】Enchanted⑤
最近不用跑实验楼，闲得我每天没事干就摸键盘，于是来更。
这两天刚学会了在loft如何把文字转换成链接，开心，让我继续用用：enchanted④ enchanted③ enchanted② enchanted①
我就是这么蠢，不要笑我，给我学以致用的机会。
——————接前文——————
有句话说得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又有句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两句话未必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奏效，但在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瞒天过海那种本事的情况下，还是蛮有道理的。
楚云秀曾经因为担心黄少天会把事情嚷得全世界都知道而没有去找喻文州求助，转而看上没嘴葫芦似的周泽楷，带回家哄爹妈开心放自己一条生路，同时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她和闺蜜以及周泽楷，没人会知道她爹妈担心她都担心到要逼她相亲的程度。
这本来万无一失。
周泽楷是她师弟，又不是很爱说话，一开始，楚爸爸楚妈妈是不太高兴的。但是架不住人家是个实干派，不会聊天，也老老实实坐在一边听老人家唠叨，被询问到个人情况，也简明扼要地回答，闲聊到喜欢楚云秀哪里的时候，红着脸，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知道，觉得哪里都好。
于是，楚云秀和楚爸楚妈一起笑开了花儿。
要做饭的时候，周泽楷也没闲着，尽管笨手笨脚，也还是钻进厨房，帮楚爸爸打下手。楚家规矩，女人不怎么下厨房，男人才是掌勺的。周泽楷纵然是个新手，但就凭这勤学苦干的精神，成为大厨指日可待。
于是，楚爸楚妈看周泽楷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赏。
吃饱饭，一起出去散步。楚云秀逛着逛着，看见漂亮衣服就两眼发光扑上去挑挑拣拣选个没完，周泽楷乖乖地等在一边，给楚云秀拎包，给楚云秀当肢体语言丰富的参谋，给楚云秀当挂衣服的架子。借着楚云秀和店员商量的空档，出门去给她买饮料，也不忘给同在店里翻看衣服的楚爸楚妈各带一瓶绿茶。唯独忘了买自己的，额头上的汗珠闪闪发亮。
于是，楚爸楚妈，暗自点点头，给这个小伙子打了满分。
年纪是小，但这不是他的错，现下这么好的小伙子已经很少见了，二老本来对楚云秀的眼光不抱什么希望，没成想女儿这一次给他们带回了这么大的惊喜。
二老挥挥手，叮嘱楚云秀好好珍惜别欺负人家，同时打消了要给她介绍三姑六婆家儿子侄子小外甥的念头。苏沐橙知道以后，替楚云秀高兴，不用被逼去和外八路的人虚情假意敷衍了事总是好事一桩。她们也没忘记大功臣周泽楷，见面就逮着小师弟好一顿揉搓，拎他去吃吃吃喝喝喝。兴致上来了，楚云秀还会调侃道：“来来来，小男朋友，来看看你女朋友我今天的裙子好不好看。”这时候，周泽楷只能满脸通红地扭过头去装作看风景。
这样大大咧咧不避嫌，哪能瞒天过海呢。
荣耀大学早些年还是一所理工科大学，这几年为了评各种名校称号争取国家资源，就扩大建设成了综合性院校，因为文科方面建设还不是很久，所以女生并没有很多。长相扎眼点的，个人条件出色的，像苏沐橙楚云秀这样，都会成为镇校之宝被男生们供奉起来，神圣不可侵犯。周泽楷在荣大名气不小，和楚云秀谈恋爱这传闻，慢慢地，该知道的人便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多少听到些风声。
对当事人知根知底的，如江波涛，自然嗤之以鼻，当成无稽之谈不予理会；和当事人有关系，但关系并没有亲近到能第一时间了解真相并且还因为某人的关系而尤为关注这些事的，如许斌，就比较容易想多了。
许斌这几天一直在观察自家会长的心情。
第一天，没有异常。
第二天，没有异常。
第三天，开会到深夜，频频看手机，发现手机没有动静，有点失落。
第四天，在小吃街守株待兔，没有逮到人。
第五天，打电话邀约对方，被婉拒，理由似乎是要陪某两位姑娘逛街当人肉搬运工。会长表情没有波澜，但显然心情很糟糕，连书都看不下去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木桌。
许斌觉得事情大条了。
他一早就怀疑自家会长喜欢轮回那小社长，还想过要撮合他们，奈何会长守着二十多年陈酿的贞操，没研究透爱情是什么，愣是不开窍，气得他要上天台。现在周泽楷似乎被楚云秀拐走了，跟自家会长搅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于是会长来大姨夫了。
呵，叫你装逼，叫你不为所动，叫你安如泰山。现在好了，到嘴的脆皮鸭飞了，看你要把肠子悔青喽！
许斌在心底发出森冷的笑声。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古往今来血淋淋的教训你怎么不懂呢！
“许斌，你盯着我看四分钟了，嘴角还有冷笑，你对我是有什么不满吗？不妨说出来我们探讨一下。”
王杰希眯起了眼睛，手指间夹着一支钢笔，笔帽磕在木质的桌子，声响清脆。
“不不不，会长，我能对你能有什么不满啊。我就是约了江波涛等下一起吃午饭，你要一起吗？”
“不了，我叫了外卖，等下回宿舍吃。”王杰希盯着他看，扫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说，“你去见江波涛是吧，帮我问问小周最近在做什么。我借了他的书，该还了，老见不到他。”
呵呵，借书还书，你难道不会直接让我拿给他同宿舍的江波涛吗？
许斌站起身点点头，嘴角扯出了一个不大的弧度。
“许斌，你又开始看着我冷笑了。下次想骗人，先对着镜子照照自己，看看你的脸能不能撒谎。”
“······”
学业繁忙且课余时间被师姐们拿去发挥余热的大三学生周泽楷，发现最近能偶遇到他家前辈王杰希的机会，大大减少了。
除了他自己出没于老地方的时间紧缩，他也感觉到，王杰希渐渐的，好像不来这些地方了。
今天周六，按照往常来讲，他会和王杰希一起去图书馆或者去校外逛逛博物馆美术馆什么的。但是现在，他坐在苏沐橙和楚云秀对面，两个姑娘在讨论毕业论文的增删添补，他拿着一本《老子注译》，懒懒散散地翻阅，翻了几页，就趴在了桌子上，望着窗外过往的车辆和行人。深秋的阳光穿过咖啡馆透亮的玻璃，温柔地披在了他身上。
想知道前辈在干什么。
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找我了。
苏沐橙在笔记本上飞快地敲着字，对论文的摘要进行第四遍修改，修改完之后，再自己翻译成英文版，改了两遍，想叫周泽楷帮忙看一下有无错漏。她自己看到英文字母就开始晕，英语四级都是低空飞过。周泽楷这样地地道道的文科生，外国文学课上介绍英国小说都直接找了原著读，英文对他而言就类似于第二专业一样。
“小周，小周。”苏沐橙盯着笔电的屏幕，也没注意去细看周泽楷，瞄了他一眼就问，“你现在方便帮我改一下summary 么？”
放空中的周泽楷没有反应。
“小周？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楚云秀凑过来，看着一脸郁闷地望着窗外发呆的周泽楷，揉揉他的脑袋，“回神了哦！”
苏沐橙把笔电转向他那边，示意他帮忙修改，自己坐在对面，双手托腮盯着他看，仿佛要扫描出什么东西来。
“干嘛呢？”楚云秀凑在她耳边低声问，周泽楷全神贯注地看着论文，并没有注意到她俩的小动作。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小周是恋爱了吧，估计恋情不顺。”苏沐橙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贴着楚云秀的耳朵说，“你没看见，他盯着手机屏幕的样子可委屈了。”
“那就是哪个不长眼的妹子辜负他了？”
苏沐橙的表情高深莫测，按住楚云秀去拿热奶茶的手，说：“未必是妹子。”
楚云秀：“······”
其实她也不太相信有哪个妹子，会不喜欢周泽楷。
周泽楷去她家的时候，早就行胜于言地表现了自己的男友力，博得她那难搞爹妈的最高好感度。说真的，这样一个俊秀无俦的男孩子，不爱说话，你不能从他嘴里听到甜言蜜语，但是他从未有过什么花花肠子，看着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件为你做的事，都是他无声的告白，温柔深情缠绵缱绻，哪有女生能抗拒得了。
上次一起去KTV的时候黄少天吼的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没有声都有爱你的铁证。”
多完美的偶像剧男二号啊，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傻逼女主角，专爱狂霸酷拽屌的中二病男一号，而放弃美好如床前明月光的男二号呢？
咳咳，想远了。
看剧素来是男二号控的楚云秀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低声对苏沐橙说：“如果是男生的话，那就难办了。”
“改完了，没问题。”周泽楷把笔电推到苏沐橙面前，茫然地迎接着她们意蕴丰富泪光闪闪的怜爱眼神。
苏沐橙合上了笔电，微笑着问：“小周，你告诉师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周泽楷一惊，随即脸上灼热一片，犹豫许久，“嗯”了一声。
“是谁？能告诉师姐吗？”
“······认识的······”
我们都认识？！苏沐橙和楚云秀惊诧地对望一眼，脑袋高速运转起来，梳理了种种人际关系网以及和周泽楷关系密切的人，半响，试探着问：“江波涛？”
周泽楷摇头。
“吕泊远？不会吧！”
周泽楷继续摇头。
苏沐橙幽幽地说：“你别说是孙翔，我不能接受。”
周泽楷大力地摇头。
她们认识，且关系和周泽楷比较亲近的，有机会有空间发展关系的，除了这些人，好像还真没谁了。
一双不对称的眼睛突然在楚云秀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小周，”楚云秀颤颤巍巍地说道，“你可别告诉我，那人是王杰希。”
周泽楷不说话了。
周泽楷脸更红了。
周泽楷直接脸朝下趴在桌子上了。
天了噜，这眼神是有多不好啊，居然就看上了王杰希那个谜一样的人！王杰希你到底对我们小周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怎么能够怎么会喜欢上你！是不是你给他喂了什么迷魂药让他神志不清你就趁机收了他的心！
“沐橙，你知道吗？自从见识过方士谦的威力之后，我就对微草的人敬而远之了。”
“我前几天看了一部玄幻言情，里面有个制药师研制出一种药，可以使服用者吞下去就昏迷一段时间，醒来之后就会爱上他看到的第一个人。”苏沐橙拍拍楚云秀，“我怀疑王杰希就是使了这个妖法。”
“小周你起来！你听我说，王杰希那个人，你不能喜欢啊！”
“……”
“他恋童癖！”
“……”
“他老在医学院实验楼里鼓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
“他还喜欢写匪夷所思的同人文，把孙悟饭和林黛玉搞在一起！”
“……”
“他还很有可能是个老处男！老处男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
周泽楷脸涨得通红，嗫嚅着，挣扎了小半天，鼓足勇气，抬起眼睛直直望着苏沐橙和楚云秀，说道：
“我都知道。”
“我喜欢他。”
“全部都喜欢。”
可能文科生真的是比理工科生要敏感一些，早在王杰希对他有好感但却想不明白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之前，周泽楷自己就已经慌张又欣喜地，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第一次一起吃宵夜的时候，他买了很多小吃，吓了王杰希一跳，以为他是个大胃王。其实他并不是很爱吃宵夜，也不会吃那么多。他清楚自己不是很会说话，怕冷场，怕自己紧张说错话，就买了好多东西，塞住嘴巴。而且，买多一点，就可以吃久一点，和前辈多呆一会儿。哪怕聊得不是很多，但是面对面坐在一起，就很开心。
吃完宵夜后，和前辈一圈圈绕着宿舍区转悠，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争论起哪个饭堂最好吃，抹茶红豆冰和椰汁红豆冰哪个是真绝色，前辈不知是为了安抚他还是为了及早结束争论，用“你才是真绝色”噎得他说不出话，他心慌慌地拎起两杯红豆冰去冻了前辈的脸，然后撒腿逃命。跑的时候，耳边都是风声，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想着前辈最好不要追上来，不然就要打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结果前辈真的没有追上来，自己却觉得很失落。一步步爬着楼梯回宿舍，脑子里是纷纷乱乱的思绪。然后前辈发短信来说，小兔崽子，明天晚上换我请你吃宵夜，还敢冻我，就把你扒光了就地正法。
自己眼疾手快地秒回，不怕你，就冻你。
当时在脑海里想，哼，神经病，是你不对，还想扒光我。
明明是想着要这样嫌弃，可是心情却一下子飞到了顶峰，好像刚刚的失落都是错觉，天上厚厚的云团看上去也像棉花糖。
这种用尽小心机想要和某个人呆久一点，觉得要嫌弃但是忍不住靠近，会被某个人左右情绪的心情，就是喜欢吧。
那天起，周泽楷给王杰希这个名字贴上了“喜欢的人”的标签，有点忐忑有点窃喜。每一次的接触每一次的见面，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他这么多年的人生平平稳稳一帆风顺，一直活得很简单，拿日常生活来讲，喜欢王杰希之前，每天起床的动力就是早餐吃顿好的；喜欢王杰希之后，起床动力就变成了和王杰希一起吃早餐。会趁他去买豆浆的时候夹走他盘子里的小笼包，被逮住的话，就摆出护好自己碗里炸馄饨的姿态，再装作扭头看风景，创造机会给他夹走自己的。
有一天江波涛问他，王杰希知道你喜欢他吗？
唔，不知道吧。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偷偷摸摸地喜欢上一个蛇精病，然后再光明正大地把自己变成一个小傻逼？
江！！！
呀抱歉小周，你看我这张嘴，一不留神又说实话了。
……
苏沐橙和楚云秀这样的女中豪杰，是很讲义气的。
且不论她们欠了周泽楷一个大人情，即便没有，在能力范围内撮合一对小情侣她们还是愿意的。虽然对周泽楷的眼光并不是很满意，但她们也不反感王杰希。对这两姑娘来讲，王杰希就是一个她们没有勇气没有能力踏足的神秘领域，光凭道听途说就能让她们对这颗生人勿近的王氏星球只敢远观不敢亵玩，默默地敬而远之。
看着周泽楷坚定不移的小脸，想来也不至于是一时冲动涉世未深被王神棍魇住了，只可能是他确确实实被王杰希身上她们外人无缘得见的某些优点给打动了少年心，继而义无反顾地栽进了这颗小星球里。
作为受过师弟之恩的好师姐，她们应该抛却成见，慷慨给予热诚的指点与帮助对不对？
“小周，那你觉得，王杰希对你，有没有意思？”楚云秀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
周泽楷摇摇头。
“是你不知道还是他对你没有意思？”
“不知道。”周泽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前辈出人意料，不确定。”
那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对你做过一些看起来像是对喜欢的人才做的事的，不过因为他这个人的言行一向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所以你不敢确定他这么做有没有别的意思咯？
在感情方面虽然也是白斩鸡，但由于多年浸淫于言情小说与各种偶像剧，修成了恋爱大师并且第六感奇准的楚云秀与苏沐橙感觉自己get到了正确的point.
“小周，你听我说。既然他对你做过了一些超出纯友谊的亲密举止，那我就有理由判断他也是喜欢你的。第一他不是色狼对吧，我对王杰希这一点还是很相信的；第二，以前大家一起活动的时候也没见他和其他人有过什么黏糊动作，那么这就不是他的习惯，他只对你一个人这么猥琐，哦不对，是亲密。那就是说，你是他这些行为的特定承受对象。换句话说，他喜欢你。不过，看你这么不确定的样子，我估计，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喜欢你。”苏沐橙认真地剖析着，看着周泽楷灼亮起来没多久又暗淡下去的眼睛，有些心疼，拍拍他肩膀，“辛苦你了。”
“之前许斌发了条微博，后来大概迫于某大小眼的压力给删了，好像是说他觉得王杰希要注孤生。我猜许斌知道了点什么，但是又被王杰希气死了。”楚云秀也说，望向周泽楷的目光带着鼓励，“你家江波涛不是和许斌关系挺好？他们约饭的时候让江波涛套套许斌的话。我觉得吧，对王杰希这种人，得打直球，一举攻破他的防线长驱直入就对了。整那些温柔委婉的，没用，纯粹戴花给瞎子看了。”
周泽楷此时此刻的感觉，怎么说呢，像是在眼前打开了一个春光灿烂繁花似锦的新世界。苏沐橙和楚云秀这样的智慧型实干派显然不会是狗头军师，她们指点江山起来娓娓动听头头是道，大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魄。
他摸出手机，根据苏师姐的指导，给江波涛发短信让他约饭许斌，江波涛回复说他懂的。他又想了想，趁苏沐橙和楚云秀凑一块儿兴致勃勃讨论战术的时候，悄悄翻出王杰希的号码，发短信过去沟通感情聊解相思，大意是前辈你在做什么呢，你喜欢的那个作家的新书我买到签名版了你要先看吗。
苏沐橙谆谆教诲说敌不动我不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坚决不能主动示好低下姿态给对方抖起来的机会。然而周泽楷这个自小在吃和爱方面就没培养出什么骨气的破小孩注定要辜负她一片期望了。
我不要有出息，我要王杰希。
这是周泽楷发完短信后忐忑不安期待回复的心声。
江波涛此人，是不逊于喻文州的一个人物。假以时日多加历练，是能够成为一代大师的，他的朋友和导师们都这么认为。不过，也由于有周泽楷这么一个倒霉孩子做青梅竹马，他至今未能远离红尘遁入深山，去吸收日月精华山水灵气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他现在正奔赴在约饭许斌的路上，又一次掺进了俗世的贪嗔痴怨里。
许斌下了课，马不停蹄地赶往二饭，在茫茫人海里看到江波涛朝他招手，凑近一看，江波涛已经连饭都帮他打好了，瞬间眼角就有点湿意，感动得一塌糊涂。还有什么比排长队挤在人群里跟夹心三明治一样帮忙打饭更能考验友谊呢，更何况江波涛还知道他爱吃什么。
“吃吧，不然一会儿饭菜要凉了。”江波涛抬头对他笑笑。许斌一屁股坐下来，刚吃了两口，一拍脑袋，说：“差点又忘了！上次我们会长让我问你，你们家周社长最近干嘛呢，老见不到他人，会长借了他书都没法还。”
江波涛微笑，道，他拿给你，你再让我还给小周不就好了？
“可不是嘛，我说他就爱瞎折腾。”许斌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又凑近了江波涛低声说，“我听说你们周社长跟烟雨社团的楚云秀在一块儿了，是不是真的呀？”
“这种事情，你直接问小周不是更好？”江波涛似笑非笑，挑了挑眉，“你怎么了？这么关心这些事，你是看上我们小周了还是看上楚姐了？”
“一边儿去，我是没那个贼胆觊觎你家这万人迷和烟雨那朵带刺的玫瑰花儿，不过架不住我们会长有贼胆也有贼心啊！”
“你是说，王前辈有贼心所向的对象了？”
“我猜的，不过我看也八九不离十了。”许斌的声音压得更低，“我觉得他喜欢你们小周。”
“开玩笑吧？你怎么能断定王前辈看上小周了？”
许斌一拍大腿：“哎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也是有过偷偷摸摸在走廊盯着隔壁班班花看的懵懂青春的人啊！她爱看的言情我也摸过两本来感受过的，你就信我吧！”
“生活又不是言情小说。”
“但恋爱中的人是一样的傻逼啊！”许斌瞪着眼睛：“天下乌鸦一般黑知道不？”
江波涛这回想了想自家那破青梅竹马，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示意他快点吃饭。自己搁下筷子，慢悠悠地说：“小周呢，是没有和楚姐恋爱的，你们王会长要是真对小周有意思的话，我建议可以追求一下。”
“你说到重点了。”许斌赶忙咽下口中的辣子炒鸡，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我们会长情商不低吧？”
“当然，为人处世成熟稳重又不失原则，很有一套。”
“然而我发现他在感情上真是低能，真的，不骗你。”许斌幽幽地说，“真是见鬼了，大家都是老处男，都只跟五指姑娘有过亲密接触，怎么他就那么冥顽不灵呢？”
“怎么说？”
“我问他是不是喜欢周泽楷，他倒回来问我，喜欢一个人跟喜欢一本书一碗牛腩面有什么区别！！！我真是哔了狗了，这辈子头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问题。”
“你多担待点，王前辈的世界，我们凡人是不能懂的嘛。”江波涛慢条斯理地喝着汤，“你又不能肉眼解读二维码对不对？”
许斌抓抓脑袋，一边吃饭，一边把江波涛的话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觉得不对劲儿，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劲，只好问：“你今天怎么突然叫我一起吃饭了，以前不都是我叫你你才肯来的么？”
“偶尔我也要主动一点的啊，你不喜欢我主动吗？”
“……不，不对啊，我们这对话有点那什么。”
“哦，别紧张，昨儿晚上小周去图书馆赶报告，泊远就组织看片儿，我学的女主角的台词。”
“……你好端端的，干嘛要学女主角的词儿，我有点慌。”
“莫慌，抱紧我。”
“……”许斌的表情僵硬着，“你别告诉我，你真是gay啊？！”
江波涛笑眯眯地，深情呼唤道：
“文武啊~”
“涛，涛啊！”许斌也抖着声音回应道。
“我刚刚只觉得你有点八婆，现在发现你比较傻逼。”
“靠！！！！！”
————这是下一次再见不知几时的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