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周】Enchanted②
老王这画风，逐渐脱离出我的控制范围了，阿弥陀佛。
——————接前文——————————
说起来周泽楷也算王杰希的一个小粉丝。
荣耀大学在国内是名气还不错的大学，每年也可劲儿招揽了不少高考状元进去，像王杰希，像张新杰。周泽楷也是以老家状元的身份进了荣耀大学，虽说他本身还可以去念更好的学校，然而他还是乐滋滋地进了荣大的门做了荣大的人。
三分之一的原因，是确实挺向往荣大；三分之一的原因，非常想知道荣耀大学的一代传奇叶修到底有多传奇；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想见见王杰希。
王杰希比他大一届，他高二升高三暑假要补课的时候，王杰希作为状元之一被网上各种传播各种膜拜，他不可免俗地也去围观了一下学霸的世界，结果在看王杰希的校友晒出他的各种作文各种答卷各种课堂笔记的时候，一下子跌进了一个迷障里。
王杰希是个很神奇的学霸。
在广大考生前仆后继就作文题做各种探索思考写议论文的时候，他依然和一小部分考生坚持写记叙文。周考月考模拟考联考，别人在议论文里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他偏偏写故事，写各种小童话，偶尔写写抒情散文表达对人生的体悟。说真的，高中作文考试里写议论文是最保险的做法，很多题目要发表起议论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字数够且不偏题，一般都能拿个中规中矩说得过去的分数。但王杰希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墨守成规保守求稳的字眼。看惯了那些老生常谈的大通议论后，他更坚定了写记叙文的立场。当然，他这么做是有资本的，即便如此不走寻常路，他还是能在天马行空中巧妙地切合题意，文采斐然妙语连珠，在60分满分的作文里拿到55分以上。
他的高中同桌晒出了他高中最爱读的命理学书，其中有几页是讲到时下很流行的星座学的，王杰希在上面圈圈点点划了很多段落，并作标注说“星座的科学性还有待商榷”、“这一段鬼扯得很有道理，可以参考”等等，还做了厚厚一本笔记，写满了他的研究心得。最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个同人大手，跨剧作跨画风跨时空地组成了各种奇异的CP，比如说他写过一篇《七龙珠》里的孙悟饭X《红楼梦》里的林妹妹的长篇BG文。设定林黛玉其实是个魔法少女，她在研究自己的水晶球的时候不小心被吸了进去，来到了那美克星，与前来寻找龙珠的孙悟饭浪漫邂逅一见倾心，又因为彼此的价值观和个性差距太大，这段穿越时空和国度的爱恋最终随着林黛玉一起香消玉殒。即便这搭配是如此的奇异结局是如此的老套，但是凭借跌宕的剧情和奇幻的文笔，当年完结之后，也还是被绿丁丁文学网的少女读者们一致票选为“年度最佳魔幻虐心大作”。
后来有记者采访他，问他为什么看起来与其他的高考状元如此不同，他思考了三秒钟，回答说：“我只是脑子里的坑比较多，每一个坑都埋着数量不等风格各异的人生可能性。我一浇水一施肥，它们就以燎原之势生长起来了。此乃天意，非人力之所能及。”
作为一个文科生的周泽楷，在看到这段被广为流传的采访视频后，对这个一看就很有故事的师兄，崇拜仰慕得不可自拔，暗自下决心要好好学习考进荣耀大学去和这个师兄仰望星空畅谈哲学。就连曾经畏之如虎烦得不行的在假期顶着烈日与汗水出门补课，都变得心甘情愿起来，每天刷刷刷做十张数学卷子不费劲儿。
等他进入荣耀大学之后，才发现自己太年轻太天真了。当然荣耀大学确实还是很好的，只不过他见到一代传奇叶修之后，他觉得果然距离产生美，相见不如怀念，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古人诚不欺我。
他想象中的、风度翩翩丰神如玉、举手投足里都有淡淡的书卷气、言谈之间旁征博引高屋建瓴的叶修，在叶修真人叼着烟，穿着拖鞋和中年大叔标配的老式大裤衩出现在他眼前并伸手拍拍他肩膀说“小师弟长得不错啊怎么不说话被师兄的帅气吓到了？”之后，充满渴望与仰慕的少年心就碎了一地，手上拿着的那本不知道谁撰写的、荣耀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不可复制的传奇·荣耀叶修传》迅速被他藏在身后，绝口不提自己本来是想要签名这件事。
并不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偶像如此接地气，只不过作为视叶修为经典传奇供奉膜拜了好多年的上亿少年儿童中的一员，周泽楷需要一点时间去打醒自己，告诫自己不能迷恋脑补与想象，同时修补那颗水晶般纯真无邪，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小粉丝的心。
毕竟也真不是谁都能立刻接受自己的偶像从想象中的男神流变成现实中的猥琐流对不对？
当然了叶修大神也说不上猥琐，他只是比较放荡不羁，活得随意了点。
为了不让自己幻灭得更彻底，周泽楷把另一个仰慕对象王杰希深埋在心底，死也不去见，靠耳闻的王杰希又拿奖学金啦被推优啦被医学院的院长夸奖崛起之星啦扛着微草一飞冲天啦诸如此类的校园新闻，来维持王杰希在他心里光芒万丈的偶像形象。
昨晚接到江波涛的电话，听说是微草找他帮忙拍海报时，周泽楷震惊了，心想我处心积虑躲了两年不敢去见王前辈，想不到在大三生活的开端就遇上了不得不与王前辈正面交锋的场合，如此看来大三生涯恐怕注定是波澜壮阔的，不能平凡下去了。
这难道就是命运的安排？
周泽楷琢磨了半宿，带着点兴奋和紧张，睡到了大天亮，醒来的时候发现快来不及了，赶紧洗漱，踩上风火轮就去见了王杰希，哦不，是去替微草拍了海报照。
谢天谢地的是，与王杰希相见时并没有出现见叶修时那般让他少年心破碎的场景。王前辈看上去非常的沉稳且气度非凡，拍摄过程中很尊重他和杜明吴启，只是偶尔给出了一些姿势和灯光上的小建议。即便被杜明否决了，也是好脾气地笑笑，并不固执。得知他没吃早餐肚子饿的时候，带着歉意主动邀请他去吃馄饨面。刚刚出校门口的时候，他还感谢了周泽楷对微草海报的重视，谢谢他特地去借了本《本草纲目》来凸显他们微草中医药协会的特色。
周泽楷既欣慰又欣喜，为这场感觉不错的小粉丝初见大偶像，打了五星好评。
“小周？小周？回神了，想啥呢？”
王杰希挑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回头想招呼周泽楷过来坐，一眼就看到了这小师弟在神游天外。他上前在周泽楷眼前晃了晃手，把好不容易从喜悦心情里挣脱出来的周泽楷惊得往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周泽楷挠挠头，悄悄用眼角的余光去瞄王杰希。王杰希拍拍他的肩膀，问他要吃点什么。确认王杰希要点牛腩馄饨面以后，周泽楷眼睛晶亮，期待又雀跃地说：“吃前辈的！”
王杰希瞬间就愣住了。
三秒后他咳了一下，避开周泽楷疑惑的眼神，熟门熟路地跟老板娘点了两碗牛腩馄饨面不放辣椒不加葱。转头回来的时候周泽楷已经坐下了，欢欢喜喜地看着色彩艳丽的菜单上的实物示例图了，一派天真，从眼神里都能看出垂涎三尺来。
王杰希觉得自己真是太不纯洁了。
周泽楷刚刚说“吃前辈的”，他真的是震惊了，以为周泽楷要和他吃同一碗，内心一阵波涛汹涌，心想怎么办师弟这是在委婉示好吗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啊虽然师弟长得是很好看人也很乖巧我不忍心拒绝然而这剧情发展得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
等到对上周泽楷疑惑的眼神，他才明白他的思路太跳了，人家说的压根就不是要吃他那一碗，只是想吃和他一样的。
师弟，你怎么能这么言简意赅，师兄有点承受不来。
王杰希反省了一下，对周泽楷笑眯眯的，说：“小周啊，听说你是念中文的？话这么少可不行，语言文学都是要交流才能出成果的。你看你话这么少，表达也很简洁，有时候难免会有误会。”
周泽楷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少说话，多读书。”
然后又指指自己的心口：“用心感受。”
······虽然听起来比较奇幻但莫名其妙就是觉得很有道理啊！
王杰希头一次感觉自己在科研道路上的探索方法可能有失偏颇了，可以适当拓展一下在唯心主义道路上的成果，也方便和小师弟交流一下精神世界。
“热腾腾的面来了！哟这新面孔啊，小王你怎么把朋友带过来了也不说一声，早知道我就给放多几个大馄饨了。下次再来啊，我一准儿给你多加点儿料！”拿着托盘把两碗面端过来的老板娘热情招呼着，拍拍王杰希的肩膀，又夸赞周泽楷，“哎这小男生，长得真俊啊，小王，这是你师弟啊？喔唷唷，还挺害羞，脸都红了。”
周泽楷羞得恨不能钻进桌子底下了。他平生最招架不住的，就是这种天生热情精力充沛又爱逗人的阿姨，每次遇见都心有余悸。
“嗯，今天凑巧，就带他来吃。”
“第一次吃？那你怎么不让我放辣和葱呢？我们家的辣酱特香，拌上面条，加点葱，就更香得不得了，你自个儿不爱吃，怎么也拦着你师弟不许吃？”老板娘嗔道，又笑容满面地朝周泽楷说，“小同学，你要加点辣酱和葱吗？我告诉你可好吃了，别被你这挑剔的师兄带坏。”
同样不能吃辣也不爱吃葱的周泽楷踌躇起来，既不想拒绝老板娘的好意更不想吃被搅和了的面。正纠结的时候，王杰希抬起头，严肃地跟老板娘说：“还有别的客人等着呢，快去招呼，他不吃葱的。”
“你怎么知道人小帅哥不吃呢？我就爱吃葱，我们街坊邻居都爱吃葱。”老板娘双手叉腰，那架势看起来是要整治一下这刺头儿。这小王八蛋来她这吃了三年了，做得再好吃也老挑刺，偶尔还一本正经地嘲笑她多年没更新过菜单没有做新菜的想象力，有时候简直想把他的头摁进面碗里，看看能不能泡出一大碗坏水来。
王杰希微微笑了笑，认真又笃定，说：
“我做过抽样调查，长得好看的人都不吃葱。”
……老板娘不说话了。
快来人啊，老板娘气晕过去啦！
“……小周。”
“唔？”埋头苦吃的周泽楷疑惑地抬起头来，舔了舔唇边的汤汁。
“从开始吃面一直到刚才，你一共看了我四次，并且每次看完都要低下头偷偷笑一会儿，难道我脸上有酱汁吗？”王杰希搁下筷子，严肃地看着周泽楷。
周泽楷没想到被抓了现行，脸一下子红了，埋下头去咬了口馄饨增加勇气，才抬起头支支吾吾说：“前辈，有趣。”
不好，师弟可能看穿我的画风了。
本来决心要做个稳重可靠的师兄的王杰希，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就地画个魔法阵，把他们传送回早上没见面的时候，找回与师弟交往的靠谱方式。他踌躇了半天，看周泽楷吃得差不多了，没话找话地问：“小周啊，我记得你毕业当年挺出名的，好像有几个名校抢你来着。怎么最后来荣耀了？”
吃得肚子饱饱涨涨的周泽楷一边舀汤一边回答说：”喜欢前辈啊，就来了。”
喜欢前辈啊。
就来了。
这次总不能还是我误解了吧！
王杰希沉默着，心脏有些不好。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当面地示好，还是个男孩子，虽然这个男孩子萌萌的，长得还很好看，但是他王杰希是个正直的人，从来不干那等见色起意的事。
该怎么委婉地拒绝，才不会伤害到他呢？
我在乡下已有妻儿只待我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其实我是个外星人毕了业就要回母星所以和地球人不该有太多牵扯？
其实我是个穿越时空的少年在一个地方呆不了多久就会被一股神秘力量带到另一个时间点清空过去的记忆开始新的人生？
这不是委婉拒绝，这叫神经病。
王杰希苦恼地托着腮，思考人生。
“前辈高中毕业，看了采访视频，笔记，作文，答卷，好厉害。”周泽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而后又抬起头，看着王杰希一脸的憧憬，“喜欢前辈，好多奇思妙想。”
王杰希露出了个僵硬的微笑。
三个小时里，这是他第二次，觉得自己真是太不纯洁，太不正直，太思想腐败猥琐下流了。怎么总把师弟对自己单纯的一腔仰慕当成别人对自己有意思呢？
哦，小周说，他还很崇拜叶修，现在虽然知道了叶修本人的真面目和他脑补的很不一样，但依然很崇拜叶修，只不过就不太好意思去见叶修了。因为叶修会逗他，花样百出地逗。
哦，小周继续说，其实他早就应该在各种学生会各种社团联合会议上见到王前辈了，但是不知道王前辈是什么样的人，不愿意偶像梦第二次破灭，所以一直躲开，由江波涛去代开这些官方注水没意义的会议。因此他们直到现在才算打了照面。
哦，小周还说，这次替微草拍海报，很高兴。因为是替自己的偶像出力，还顺便见到了画风和他想象中相去不远的前辈，更高兴了，现在还能和前辈一起吃面聊天，简直高兴得不行。
王杰希一边解读周泽楷的话语，一边看着这个虔诚的小粉丝，心情复杂得不行，有点高兴有点小惭愧，还带点心虚。周泽楷说完来龙去脉，冷不丁又问：“前辈，学医？”
“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医学专业，但确实是在医学院，我学心理学的。当初进了微草，也算是发展业余爱好。”
“好多，好厉害。”
“……什么好多？”
“业余爱好。”周泽楷目光灼热地看着王杰希。王杰希挠挠头，说：“主要是我不太能控制自己，比较容易掉坑。看到什么有趣的，琢磨两下，就一头栽进去出不来，只能发展成业余爱好。我偶尔也给人算命看相，好像还挺准的，不过也有人说我是神棍啦。你知道黄少天么，就是那个年年辩论赛第一的蓝雨副会长黄少天，他就老说我是歪门邪道专门骗小姑娘的手摸。”
周泽楷开心地伸出了手，把手心亮给他看，看王杰希愣着，就狡黠地眨眨眼，说：“我不是小姑娘，你摸。”
师弟啊，你这也太没防人之心了啊，虽然我很正直但万一以后有不正直的借机吃你豆腐呢！
只摸过一个小姑娘的手，那小姑娘还是他家妹妹的王杰希，尴尬地咳了咳，托住周泽楷的手挠了几下，痒得周泽楷笑着求饶。于是似模似样地开始在他柔软的掌心画符。
“画什么？”周泽楷好奇地凑近看。
“六芒星魔法阵。”王杰希一本正经地说，“报一下生辰八字。”
周泽楷笑个不停，乖乖地报了一遍。
这串数据在王杰希脑海里运转了几个周天，然后他猛地一拍周泽楷的手心。周泽楷惊得把手缩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坐正了身子，问道：“怎么啦？”
难道自己运数有亏要遇上血光之灾了吗？
觉得自己可能摊上大事的周泽楷这么一想，更紧张了，热切诚恳地看着王杰希，盼望高人指点迷津。
“哦，没事，刚刚是我老毛病犯了。小周你这命格不错啊，一生都顺风顺水的，天煞孤星的我见过几个，八字轻得压不住能看见阿飘的我也见过几个，这样的好运却是头一次遇到，可见你是个有福的。”王杰希凑过去拍拍周泽楷的肩膀，“而且，你好事要近了。指不定我们这一出门就能撞上你的真命天女，抓紧机会去开始你的初恋吧。”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没谈过恋爱呢？难道这也能算出来？
周泽楷的眼神好奇又怀疑，王杰希清了清嗓子，说：“你不知道吧，我们学校有个地下论坛，有一班可怕的姑娘，可能还有几个变态的汉子。他们专注挖掘八卦三十年，凡是在荣大数得上号的都被他们扒过。叶修的家底，韩文清的初恋，苏沐橙的恋爱史，你从小学到高中的经历，全部都被挖了出来，哦对了你们那的江波涛还被怀疑过是gay不过至今没有准确证据。”
周泽楷：“······”
王杰希趁着他消化这巨大信息量的时候，去结了账，顺便挨了老板娘亲切的一拳头，拉着精神恍惚的周泽楷回学校。临近中午，阳光有些猛，幸亏前几天一直下大雨，今天放晴，难得的凉爽。一路上周泽楷还处于打开世界黑暗神秘角落的迷茫中，想了一会儿，转头看王杰希。
“前辈有被扒吗？”
“有啊，他们怀疑过我是恋童癖。”王杰希十分坦然地耸耸肩。
……前辈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们不知道找了什么证人，说我高中的时候老去小学蹲点。”
“……真的有去？？！”
“有。”王杰希满意地看着周泽楷倒吸一口凉气惊恐万状的模样，施施然转了个方向，绕路回学校，“不去小学蹲点我怎么接我妹妹放学，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妹还是个小学生。”
··························································
周泽楷想一巴掌打醒这个被自己视为偶像的前辈。
“这不算什么啦，当初他们开贴讨论说叶修和已经毕业出了国的吴雪峰前辈有一腿，说得信誓旦旦仿佛亲眼所见，后来不也被打脸打得啪啪响？不过说真的，没事的时候上那论坛逛逛真的很有意思，里面的帖子都有前缀，标着‘证据确凿’‘存疑讨论’‘单纯YY’之类的。一般标了是证据确凿的，我看了一下，基本都是真的。”王杰希像是想到了什么，带了点憋笑的表情，“上次还有狂热学妹发帖列举了喻文州的内裤颜色。喻文州你认识吧，蓝雨的会长。我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找出来的，居然全部正确，连牌子款式都知道。”
“前辈。”
“嗯？”
“你怎么知道，是正确的？”
“……小周，今天天气真好啊，你下午要来看微草和蓝雨的篮球赛吗？”
玩家王杰希收获了玩家周泽楷免费赠送的看变态的眼神一记。
“好吧，其实是因为他和我同宿舍。说起来，难道是师妹们拿着望远镜，潜进了对面大二的宿舍楼看我们晾的衣服吗？这样的话，那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了不得。我跟喻文州说人贵自重不要随随便便遇上什么人都放电你看招了多少霸王花啊，谁知他不要脸地说他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个发电厂。”
周泽楷思考了一下王杰希说的可能性，微微一震，冷静又友善地提醒道：“前辈，假如情况属实，那你的，那什么的颜色，大概也暴露了。”说不定还被整理进了小册子，记录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各种牌子再进一步通过这些数据分析王杰希此人。
王杰希登时顿在原地，不动了。
“小周，我突然觉得，你真是有一双擅长发现盲点的漂亮眼睛。”
“……”
周泽楷开始思考自己对王杰希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错。
前辈刚刚应该是在夸我，但为什么听起来和“小姐姐你真漂亮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差不多。
“对了小周，方便给我一下你的电话吗？你帮了微草这么大忙，光吃一顿馄饨面不够吧？有时间我再请你吃饭，你觉得呢？”
周泽楷想起了江波涛那条短信。
青梅竹马江波涛在他生命里占据的地位，几乎等同于一年级小学生眼里的班主任，指哪打哪，说啥是啥，完全不需要过脑的。大量的实践经验也表明，信波涛，能发达，得永生。
是以他有点纠结。
王杰希就站在他眼前，也不催促，只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给出个答案，没有太多期待的表情，仿佛是与否都没关系。周泽楷在他的眼底看到的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还带点戏谑。
站在我面前管我要电话的，是我仰慕了很多年的前辈啊！
周泽楷伸手问王杰希要手机，往他手机输入了一串号码，然后按下拨号键，拿着自己手机等来电。
电话那头传来了忙音，而周泽楷的手机风平浪静。
周泽楷摆弄了下手机，确定它没有罢工之后，抬头茫然又无辜地看着王杰希。
王杰希微笑，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小周，我猜，你应该是习惯性输入江波涛的号码了。我们出来前他还提醒你，在别人问你要手机号码的时候，不能给他的号码噢。”
反应过来的周泽楷羞愧得脸都红了。
他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塞进王杰希手里，让他自己输号码回拨。王杰希刷刷刷地录入保存，把手机还给周泽楷。末了还颇好奇地问，真的有很多人跟你搭讪要联系方式吗。
周泽楷点头。
“男生多还是女生多？”
“都多。”
“改革开放之后人还挺奔放的么，你得提高警惕。现在还会有男生问你要电话号码吗？”
“……你啊！”
—————一个快乐的TBC——————
